文|七月

编辑|七月

10月22日，布鲁塞尔，欧盟通过对俄第19轮制裁，第一次把12家中国内地和香港企业列进名单。冯德莱恩放话“这只是开始”。同时还扩围到俄能源和航运，力度明显加码。因为这个，市场立刻紧张，相关企业的欧洲业务都在评估风险。

这轮制裁动了三块。禁止进口俄液化天然气，拉黑117艘所谓“影子舰队”船只，另外首次盯上加密货币平台。欧盟的意思很直接，要堵住俄的资金和物流通道。能不能真堵住是一回事，副作用也不小。

清单里的12家中企，分布在炼油、贸易、设备等环节。欧盟给的理由是“帮助俄规避限制”。但不少合作本来就是公开签的合同，既没有违反联合国层面的规定，也没触犯当地法律。再说定性模糊，容易伤着正常贸易。

欧盟又在找中方谈稀土，说不放宽出口，欧洲新能源车和半导体都要受影响。大家都清楚，稀土在这两条产业链里是关键材料。结果一边要货，一边拉黑供货方，信号前后矛盾。企业端最怕的就是这种不确定。

荷兰还单独动手，以“国家安全”为由，冻结了闻泰科技旗下安世半导体的资产。安世做的是车规芯片相关业务，欧洲多家车厂产线都要用。等于自己堵上一条备选供给。因为这个，欧洲车企的采购应急预案又得重写。

这次能过关，靠的也是内部“压服”。一开始奥地利、匈牙利、斯洛伐克都不赞同。斯洛伐克说得很直白，制裁解决不了经济问题，还会让本国汽车厂更难。然后欧盟承诺在能源和产业补贴上给倾斜，斯洛伐克才松口。利益交换摆在台面上了。

推这事的各国算盘也不一样。德国经济连月走弱，工业订单下滑，汽车厂还缺芯，政府想借“对华强硬”转移国内压力。法国则想抓住对华议题，扩大在欧盟里的带头作用。还有波兰等中东欧国家，选择跟紧队形，一方面讨好核心成员，另一方面向美国示好。

有欧盟官员私下说，清单改了好几版。有人主张加码，有人要求删掉，最后定下的12家，更像各方妥协后的产物。同样的现象在前几轮也出现过。所以名单既像政治表态，也像内部平衡。

欧盟宣布后，美国同天对俄两家大型石油企业加码限制，还释放更多金融制裁信号。外界注意到特朗普取消在布达佩斯与普京会面的安排，理由是“时机不合适”。这套组合拳的指向很清楚，美国要把欧盟绑得更紧，成本更多留给欧洲。

国际回应并不跟。联合国贸发会议提醒，单边制裁会破坏供应链，在全球经济不景气的时候，会放大连锁反应。印度和巴西表态不会跟随对俄限制。印度还在加大从俄进口能源的力度，巴西强调保持中立。结果是欧盟的外溢效果有限。

俄方的信号也来了。克里姆林宫发言人批评欧盟“在筑墙”，俄能源主管部门暗示可能削减对欧剩余原油管道供应。眼下欧洲还在为冬季做补库，化工、钢铁、运输的能耗需求都在路上。要是再遇上寒潮，供需更紧，价格波动就会加剧。

资本市场更关注“契约风险”。荷兰冻结安世资产，被不少跨国投资者视为破坏商业确定性。他们担心规则说变就变。还有机构提示，欧洲正在收紧外资审查和本地化要求，如果再叠加政治化执法，长期吸引力会被削弱。

同样刺眼的是“口头和动作对不上”。欧盟一边批评中国的出口管制影响“自由贸易”，一边在内部推动更严的技术审查、数据本地化和供应链安全条款。因为这个，很多国家看到的是双重标准。信任被磨损，谈合作就更难。

欧盟手里有新工具，比如2023年底生效的《反胁迫工具法案》。听起来很硬，但真要开打，代价也摆在那里。当年美国加欧洲关税时，欧盟都不敢轻易动用同类工具。现在欧洲经济承压，德国增长疲弱、法国财政吃紧、南欧失业还高，再去“三线作战”，压力会成倍放大。

中方不会坐着不动。之前类似情况出现时，中方都做过对等回应，限制相关机构在华部分业务。接着如果欧方继续扩大名单，中方完全可能在稀土、关键零部件、市场准入上做结构性调整。再说欧洲车企对中国市场和供应网络依赖不小，算账的人都明白利害。

夜里，布鲁塞尔欧盟大楼的走廊里还亮着灯，会议室桌上摊着厚厚的制裁清单，咖啡已经凉了，工作人员对着电话反复确认企业名单拼写。门外的风一阵阵灌进来，纸张被吹得微微翘起。下一步，是继续把名单往外扩，还是坐下来把供应和规则讲清楚？